你也可以幫重建區做的事…

這個運動,當然,實際上並不存在。我現在寫這運動,實在早了點,因為我也才浮光掠影看過三個非營利的社區產業,談不上深入瞭解。只是,我感到一股急迫,必須趁在PC Home寫專欄的機會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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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工作者該如何在網路上尋找定位、尋找生存的空間?曾經有人喊出 Content is King,我也是其中之一。曾經,網路作家們聲勢高漲,擁有幾萬訂戶的電子報,就好像前程似錦。曾經,純網路著作也能獲得不錯稿費,我也曾猛寫一字兩元的網路專欄。可惜,網路讓創作者獨立自主,終究是一場夢。大賺版稅的愛情小說創作者,靠的是紙本書的版稅,而不是付費電子報或自由樂捐。當網站再也不願意付出夠份量的稿費時,網路又變回跳板,一個魚躍龍門的捷徑。

歷經網路崩盤與再起後,一度視為票房毒藥的content,又恢復她的身價:Content還是很重要,報社資料庫是網站獲利主力,小型EC網站要生存,要先生產讓網友流連忘返的專業資訊。入口網站也必須購買各種新聞,吸引人潮。但,獨立創作者在網路上靠著每次閱讀賺取微薄的稿費,似乎已是一去不復返的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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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獲利模式破滅,但網路仍是表達自己的最佳場所之一。Blog興起,擅長使用文字、多半熟練網路技巧的一群寫手,在網路上繼續發聲。有些blogger是業界高手,有些是深藏不露的網路「達人」。眾人在網路上時而嚴肅,時而kuso,言之有物與扯淡雜談相混。

看到這群文字洗鍊的人們,我想到鹿谷清水溝「問茶館」的朋友。

鹿谷,是地名,地點在南投。清水溝,是一個非營利社區組織的名稱。問茶館,是一間公司的名字,販賣茶葉、茶梅或鹿谷媽媽包的粽子。問茶館存在的重要目的是:維護「老人食堂」的運作。問茶館的利潤,並不會放進私人的口袋。

兩年前,透過工運界朋友的介紹,我認識問茶館的尚書、英欽跟方昱。他們在九二一後陸續進入重建區,在鹿谷紮根。初見面時,我跟他們談了一些網路行銷的概念,但當時問茶館尚未成立,行銷、包裝的技巧還不成熟。去年初,我再打通電話,確認已準備好,便請朋友們幫忙做網頁、準備電子商務平台。當我看到產品網頁時,為他們的精緻包裝與文宣感到驚訝:專業的攝影,厚實的紙盒,感性的文案,實在不像是鄉下組織的手筆。

問茶館也曾在其他商業網站上架,但只被當成一般商品,訂單稀稀疏疏。我用我能掌握的所有行銷資源為問茶館宣傳,一個月內帶來263筆訂單,四十餘萬營業額,建立起問茶館第一批基本客戶。

在口耳相傳下,現在問茶館已經站穩腳步,漸漸不再接受公部門與公益團體(如聯合勸募)的資助,成為非營利性質社區產業的典範。去年的合作,說明商業網站資源對非營利組織經營產業的重要性:不是提供網頁空間跟電子商務平台就夠了,還要用心寫故事、釋放行銷資源。一旦能敞開胸懷,一次大型合作案,就可以幫助社區團隊踏出獨立自主的第一步。

問題是,我還沒遇到第二個鄉村裡的非營利社區產業,有問茶館這麼強的行銷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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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和平鄉達觀部落的道路搶通後,我搭著「部落廚房」督導黃盈豪的四輪傳動車到山上。大安溪上游衝下來的土石,將河床墊得比臨時挖通的石子路還高。柏油路上整塊掉落的坑洞有好幾處,怪手正在清理早上剛坍方的泥濘。「市民農園」裡的作物一片凌亂,想要恢復社區產業的運作,還得花一段時間。顯然,這邊的環境比問茶館艱困得多。

黃盈豪堅持除極少數專案負責人外,其他工作伙伴、就業輔導專案的「班員」,全數聘用當地的原住民。這讓他付出很大的訓練成本,來讓工作同仁習慣電腦化的作業環境。他現在還沒心思去構思「部落廚房」的網站,更別說怎麼有效運用電子商務。

這個月我看過台南的鹽田村,看過中寮的有有機柳丁園,我發現非營利社區產業的一線生機:政府現在有大筆各種「多元就業方案」的經費,有些錢流入地方派系,親朋好友簽到即可領錢。但也有些負責盡職的公務員,用心找出口碑好的社區工作者,拜託他們來當「經理人」,帶領一批弱勢的失業者,試著在一至三年內,找出能讓這群人自給自足的社區產業。

這些經理人面臨的壓力,是政府的補助會逐年遞減,每年必須自行負擔的人事經費越來越多。也就是說,現在是關鍵三年。如果這三年內,我們能協助這些經理人找出自給自足的產業模式,失業率將會降低,台灣的鄉村問題才有改善的一天。推廣電子商務,將是這三年很重要的一件事。問題是,當「買水果援助XX山農民」的電子郵件到處亂竄時,我們怎麼知道自己的捐助,能正確到達真正的弱勢者手中,而不是進了開休旅車富農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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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真正關心社區運動,愛惜羽毛的網路玩家,用流利的筆,用敏銳的眼睛,架起鄉村與都市的橋樑,寫出非營利社區產業發展的困境,寫出正努力投入台灣社會改造的這群人。

故事,是有力量的。只要寫出這群弱勢者與工作者十分之一的故事,就足以感動人心。故事可以激勵年輕人效法這些組織工作者,投入社區重建的工作。更重要的是,社區工作者還需要有人協助上網、製作網頁、規劃電子商務、設計行銷方案。

我們只有三年時間,這三年將左右一些台灣農村的興衰。對自己文筆有信心的網路玩家,這三年,或許也會讓你們發現:網路上的獨立創作者與content,能夠協助社區工作者,踏出建立產業規模的第一步,只要你願意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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