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soy Chinita!

我是台灣人,這是無庸置疑的。

我是華人,打從亞洲來的面孔,平坦大餅臉加上不尖挺的鼻樑,也是不可否認的。
我是中國人,也不能說這是全錯,我的祖先是從中國大陸漂洋過海來到這個番薯小島。

但是我懂事以來,我就會跟人家(就是那些認為我是中國人的人)說我是台灣人。我才不管什麼一中一台,一國兩制,反分裂法,還是反反分裂法,有幾個反我都不在意,這是個人認知的問題,反正我生在台灣,長在台灣,我就是台灣人。

這些的一切都是這麼的理所當然,當我在台灣的時候,因為我沒有必要去跟其他的朋友解釋,但是人一在國外,這個身分就會變的模糊不清,因為我的身分不是個人認知可以解決,而是周邊人們如何定位你,你是被貼標籤者,是一種撕不掉的標籤,除非你把貼標籤者的腦袋來個大整修,作細胞分裂。

這種民族的標籤移動倒了巴拿馬卻是鮮明的。

巴拿馬的中國移民不少,我想可能也有十萬人左右,大都是在運河建造時(二十世紀初期)來到這裡工作的工人就此定居了,以廣東人居多。目前這裡沒有很多美國大城市的中國城,但是在巴拿馬市還是有比較聚集之處,中國人利害的就是上天下海都能做生意,所以就算到了一下比較鄉下的地方,可能還是會有一兩間中國人開的雜貨店,連我住的小小La Chorerra市區就很多中國雜貨店、五金行、餅舖、餐廳….。

對我而言,這一切當然非常好,我知道我在這邊還吃的到康師傅,也可以跟在美國一樣買到打回台灣大陸便宜的電話卡、可以看到有中文字幕的VCD(雖然片名都怪怪的)。但是,對於除了巴拿馬華裔的巴拿馬人呢,他們又是怎麼想這些中國商店的,或者再擴大一點,中國人Chinos?

我相信,在這的台灣女志工都有很多這樣的體驗:走在路上被對街的年輕人大叫Chinita(中國妞),不是跟你問好,而是一種調侃的語氣;還有聽說被拉頭髮的,反正就是會小小戲弄你一下。而我,被叫Chinita的次數大概是多不勝舉了,還有一次在等車時,被兩個年輕人相牽著棉線故意從我頭掃過去,更有一次在路旁走路被經過車輛上的年輕人摸屁股(基本上是用打的),而對於這些種種,我只能如何,就是假裝沒聽到,沒看到。不是我不想回應,而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應,難不成我該罵他髒話還是比中指?我有時候真的是會受不了這樣對人的不尊重。

問了一下西文老師Vanesa,雖然是西班牙人,卻是生在巴拿馬,也在巴拿馬工作一些日子了,交了個巴拿馬男朋友,大概我想她比較能中立,比起我了解巴拿馬人的心態。

大概是民族性的不同吧,中國人你也知道,覺得人要有金庫,不能夠把錢全部花費享樂,手頭總是要有點錢;但是親愛的巴拿馬人流著拉丁美洲的血,人生就是要享樂,也特別注重外表,就算再窮,出門也要光鮮亮麗,所以相對的的不必要財也是相對的佔的很大的比率,但是帳戶裡空空如也。中國人一來到巴拿馬就是個工人,慢慢賺啊慢慢存,累積了財富後,就開始經營小本生意,開始蓋房子,此時巴拿馬人就發現這些中國人怎麼開始住好房子,開始賺我的錢,但是還是穿著那幾件衣服。

這種利益關係的敵對,使得巴拿馬人開始討厭中國人,加上中國人並不太和巴拿馬人來往,長久以來,巴拿馬人覺得在這裡的中國人有錢驕傲、沒禮貌、自私。有次坐計程車回兒童城,上車後司機問我們說:「你們不是中國人齁,你們是不是台灣人?」我們想說天啊!他怎麼會知道?!結果他回答說他覺得在巴拿馬的中國人都很討厭,可是他遇到的台灣人都很好!

我不是特別想要強調在這裡的中國人是如何的討厭,或是我多討厭被誤會成中國人,我也有認識很棒的中國大陸好朋友,也都好有禮貌,但是在這裡不舒服的感覺會讓我對於中國台灣模糊的敘述有更抗拒的認知,但是中國的血源是從我的臉上清楚可見,但巴拿馬人們對華人的態度和深根蒂固的想法,稍氣憤又無奈的我總是直覺反射:「我是台灣人,我才不是中國人勒!」這種感覺是很複雜也很無助的。

也許,就像是我聽過的一個說法,希特勒在殺光猶太人之後,就要開始屠殺中國人。民族和民族之間,是否就是存在著不必要的仇恨和不諒解,我想德國純種的徳意志民族應該認為猶太人是有好的,但是是極少數。而我也不是一樣嘛,我戴著中國人的面具,就算讓他們感受到我是友善的,你還是個極少數。

漸漸地,我不知道申明我是台灣人這件事是不是真的這麼重要了。不過,我還是繼續著我的申明:!Soy Taiwanesa!

哈,人就是這麼複雜的動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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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ullost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1) 人氣()